加拿大护士日记1:我电话的另一端,都是等待检测的人【魁北客周末荐读】

小编说



很多魁北客的读者知道，周末荐读的专栏作者Moonella本职工作是护士，随着疫情的展开，她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注定会发生比我们更大的变化，在非同寻常的生活状态里，Moonella以她独特的视角和笔触，通过日记的形式，跟我们分享加拿大一名普通医护人员抗疫的经历和感受。

写在前面的N多废话

想看案件的同学，请继续关注周末的专栏，我会整理一些我以前写过的旧案放出，而我的工作和生活日记，也就算是我在这个疫情期间的报平安/树洞/吐槽/唠嗑，就像很多人会每天坚持跑步，健身，举铁一样，我能做的，其实也不过就是每天能花一点儿时间坐下来写东西，至于会不会偶尔偷懒一次，或者就是干脆“今日无大事”，就很难说了。

我其实也知道，很多人听说我跟我老公依然需要上班，而且还是在社区医院和药房上班，都很担心，尤其是我爸妈，各种炸毛，恨不能远程换锁，把我们一家就地隔离~~~~

我想说的是，我其实是这个医疗系统里面最小最小的一颗螺丝，干的也是最没有风险的一个工作，毕竟社区医院和药房都是不收新冠病人的，而我要干的不过就是守着个电话呱呱呱而已，除非哪天病毒进化到能用电话线传播了，否则我跟大部分在家窝着的同学风险真的差不多~~~听说很快装上录音系统以后，就可以在家办公，那时候真的就跟大家没两样了~~~

作为一颗螺丝，我其实挺想把自己想象成一颗特别的，那种需要你跑遍Homedepot, Rona（北美建材店）都配不到的那种螺丝，但是实际上，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现在的医疗系统里，没有神奇女侠，也没有美国队长，最多的就是这样螺丝螺帽（可能我家药剂师能稍微重要点，算是个阀门？），也许即使没了我这个螺丝，这个系统也会运作得一模一样，也许把这个螺丝换成一个全新的，闪亮的，也不会让这个机器转得更快一点儿。

但是我知道，如果有太多的螺丝崩坏了，这个机器肯定就会出问题。这才是我选择工作的原因。

我知道我现在经历的，是很多人正在经历的，也是很多人已经经历过的（尤其是国内的小伙伴们），也许根本就不值一提，我记录下的这些，可能连管中窥豹都算不上，就是豹子身上小小的一根毛而已~~~但是我知道，等这一切都过去，我再回过头来读这个日记的时候，我会记得：在这次全人类都在经历的大事件中，我曾经做过一颗螺丝~~~



2020年3月16日

学校停课第三天，封城第？天（不知道什么才能算作封城，只知道有地方开始陆陆续续的关门停业，停工），疫情爆发后工作第一天。

地点：加拿大魁北克省小城Sherbrooke，人口：17万7千，确诊人数：1人。

经历了上周末的各种混乱以后，这复工的第一天，总让人心生忐忑：会不会社区医院里头跟超市抢卫生纸一样已经挤了水泄不通？会不会一桌子堆成山的文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而最重要的是：里面是不是已经被污染成了一个病毒复制工厂？？

这些问题越想越烦躁，于是在车上定了定神，看看还有几分钟，干脆摸出手机玩了一局消消乐~~~

大获全胜以后，拉起围巾帽子，深吸一口气：又不是丧尸病毒，不咬人，不咬人~~~

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保安大叔远远地指挥：工作人员走旁边的小门，来问诊和咨询的人走前门，社区医院不收治和新冠/流感有关的病人，有关人等请回家打新冠热线约测试。

而里面的工作环境也比想象得有条理的多：午饭休息间关闭了，微波炉也贴了封条，所有的人被要求都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要到处走动，吃饭休息都只能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小隔间里，厕所也是拿钥匙用专门的洗手间，一次一个，用完消毒钥匙还回去~~~

也没有那种想象中鼓舞士气的演讲，而是安安静静地各做各事，跟平时没啥两样。

每人小储物柜里都放了一张近期工作须知：大家放心，我们是不会要求加班工作的，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准时下班，甚至有的人还会提前（几人一组，分开收工，避免聚集），所有的人都要做好防护，并且量力而行，要记住，我们需要的是有效率的，稳定的人员……

过度工作不仅损害身体，也会提升失误率：累垮了，你的工作效率为零，染病了，你的工作效率为负，出错了，一切跟你相关人的工作也要跟着做减法~~~

除非是专门要求，所有的人只需要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不要串岗，也不要帮助他人，因为大家需要的防护级别会有不同，尤其是低级别的人员在护具不到位的情况下，贸然去帮助高风险职位，会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保护好自己，才能帮助他人，在这个非常时期，染病不仅会造成减员，还会占用医疗资源，对系统造成负担，所以宁愿你不帮忙，也不能因此而帮倒忙。

不能不说，拿着这张纸，多少让人有点心安：再大的疫情，其实到头来还不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由于家里有两个小孩，外加老公因为之前的化疗和放疗，属于“免疫系统受损”人群，所以我就老着脸皮申请了一个低风险职位：我的工作就是守着个电话，通知人去做检测，跟进在家隔离的人，看他们的症状是否出现了变化，还有就是那些登记在册的高风险人群（免疫机能不好的，有严重慢性病的，年龄超过八十五岁的）进行电话回访。

因为几乎跟人零接触，我的岗位上只有一瓶消毒液，一有空闲就擦桌子，擦电话，擦扶手~~~

这里多提一句，别的地方不清楚，但是在我们辖区，是不能随便跑去做新冠检测的，不能去找你的家庭医生开单子，不能去一般的诊所，除非是重症，也不能去医院的急诊~~~

正确的流程是：拨打新冠热线1-877-644-4545，跟电话那头的接线员报备你的年龄，住址，联系方式，症状，接触史，旅行史，个人病史，家庭成员可能的接触史等等一切，其中有少数的确非常紧急，或者是高度/超高度疑似的人，当时就能够给你安排预约进行测试，但是更多的人，则是会经过一系列评估以后，送到我手里。

再由我来通知是否或者什么时候去指定的地方进行测试，在我这个城市的检测点，人手和试剂都有限，每天能够测试的只有八十人，而且那一个一个跟更衣室一样的小隔间每次做完，也必须彻底消毒，所以如果没有事前做好预约，那么即使人过去了，也是无法测试的。


图片来源：La Tribune

这里强调一点，大家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感染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在回答接线员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做到实事求是，不能隐瞒，但是也绝对不要夸大，因为要知道，在现阶段，被通知去检测的，有非常大可能都是已经发病，有超高风险的传染者，检测点绝对是新冠病毒聚集的风暴中心，之所以安排我这样的一个电话一个电话人工手动的通知，也是为了避免检测点出现人流拥堵，交叉感染。

如果没有接到通知的人也千万别急~~~我接到的消息是，在未来的两到三周内，会大幅度增加测试范围，增添测试点，争取能让更多的轻症患者和无症状感染者，还有他们的家属们得到检测，真的不要急现在这一时。

由于昨天出现了第一例确诊病人，所以我今天打电话通知的，多半是跟那人有过密切接触的家人和朋友，跟他有过接触但是频率并不高的，或者跟他的家人朋友有过二级接触的，也都尽量告知需要自我隔离，如果出现症状马上要报告~~~

其实电话通知约时间这个活，我听说有的地方是通过机器录音来完成的，但是我在的地区坚持要用人工，因为你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听明白了，有没有问题，或者是~~~你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今天一天，有三个是因为联系方式不明而无法通知，有七个是打了电话不接，只能留言，结果一直到下班都没人打过来~~~这些只能作为问题病例纪录上报，看是不是有其他的方式把他们弄去检测。

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换衣服，吹头发真的好麻烦，但是又不能不洗~~~看看老公的光头抹一下就完事，觉得好羡慕，之前看新闻，那些护士剪头发，还多少有点抱不平，现在觉得，其实剪了真的省好多事儿，但是！！！理发店全关了，我家那几个人的手艺~~信不过啊！！！



2020年3月17日

学校停课第四天，疫情爆发后工作第二天。

加拿大魁北克省小城Sherbrooke，人口：17万7千，确诊人数：6人。

从今天开始，早上七点上班，因为测试是24小时进行的，晚上出的那批人要尽早通知尽早隔离，而且一大早打电话也容易有人接，能在出门前就堵门里（你说这测试了还坚持出门的，那心有多大？），于是打电话这个活也开始了七点和十点两班倒~~~好处是，早上班早下班，就当是早睡早起身体好了~~~

其实今天拿到结果的，是两三天前测试那批人的，说是最多48小时出结果，结果其实现在人员不熟练，怕出假阴性，大多数人都取了好几个样本，还有两个因为测试失误，要通知回去第二次测试。

鼻咽拭子取样很不舒服：长长的软签要一直从鼻子捅到咽喉，尤其是本来很多呼吸道就有问题的人，取样测试非常的痛苦，取样以后流鼻血的，鼻腔肿痛的，咽喉出现异物感不消褪的，都不是少数。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下还要再回去检测，个个都是怨声载道。

有人在电话里问为什么不用CT，但是加拿大这边现阶段只能验核酸，实验室也只具备验核酸的仪器~~~我手边的工作小册子上说的是，轻症和无症状患者，如果肺部炎症不明显，CT反而看不出来。

但是实际情况是：我所在小城，中心医院只有两台CT，其他病人有的已经排队好几个月了，机器根本空不出来，去医院检查，交叉感染风险极大，而且医生也不具备新冠病毒CT筛查的资质~~~

当然了，第二条原因，能不说尽量不要说。

但是比较堵心的还不是要通知人过去二次检测，而是因为人手不够，于是把通知阳性的活儿也直接甩了过来。

如果说通知去检查，很多人还有点如释重负，甚至有点小欣喜~~~通知确诊这个事，哎，就跟乌鸦差不多了~~~

因为干我这个活的不只我一个，所以其实三例确诊我只负责通知了一个，是老太太的女儿接的，一听是阳性，马上电话里就带着鼻音要哭的样子~~~不过据她说，老太身体还不错，发热轻微，服药以后一小时马上就能降下去，几乎没有咳嗽，饮食睡眠也正常，属于轻症中情况很好的，于是告诫她注意全家隔离，严密观察，如果出现突发马上打电话通知。

负责主要照顾她的女儿和女婿也尽快安排上了明天的测试。

但是坏消息是，老太的病来自一个老年旅行团，刚刚结束了南法/意大利/瑞士/奥地利欧洲行，同机的好几个已经出现症状，在等测试结果，而且她回我这个小城是坐机场接送小巴回来的，沿途经过了Drummondville，Granby, Magog，一路都在放人下车，也就是说，这几个城市现在都可能出现病患。

尽管老太预约检查的时候已经做了报备，但是按要求，我还是打电话给接机公司，要他们查出那个小巴的车号，司机，那天具体接了谁，怎么联系，全公司的车子都必须马上彻底消毒~~~

公司回话说，他们从昨天开始，就已经裁掉了一半的运营，现在每天早中晚进行消毒，每上下一人都督促用洗手液，接老太的那个司机也已经在家自主隔离了~~~那班车沿途乘客的信息也已经上报。

但是比较棘手的是，其实老太回来已经是五天前的事儿了，之后那班车又接送了多少人，是否有其他司机进行了驾驶，车子停过多少加油站，这些信息一时半会查不出来~~~

其实这个公司我自己用过，我爸妈也用过（毕竟机场停车不便）司机大叔大爷个个服务热情，公司运营多年，本身口碑一直都很好，摊上这事也只能说，是命，是命~~~~

这一大堆电话一打，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下班时间到处找饭盒：我的饭盒呢？放哪儿去了？然后把今天干了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想起：我去！忘了吃了……

回家看见老公正要出门，尽管他们药剂师也要求不要过劳工作，但是作为唯二（超市，药房）必须开门的工种，他们的工作时间也是从早到晚，于是我俩一早一晚，提前上提前下，刚好能把家里娃的时间给对上，但是除了休息时间外，基本只能在门口照面~~~

爹带娃耳根子软，松口给娃一人下载了一款游戏，妹妹选的的叫做“两点医院”（two point hospital），是那种修医院赚钱养成游戏，才开始玩，操作不熟，老死人~~~死了的人还会变鬼~~~谁设计出这么鬼畜的情节的？



2020年3月18日

学校停课第5天，疫情爆发后工作第三天。

地点：加拿大魁北克省小城Sherbrooke，人口：17万7千，确诊人数：14人。

今天不用早起上班，10点才开始让人觉得早上的太阳真美好。

打电话给国内的爷爷祝他生日快乐，老人家耳背，说话基本靠吼，话说我现在上班通知的，也都是老人居多，如果旁边没有个小辈帮着接电话，也基本靠吼~~~

喂，你好，我是小吼~~~

今天确诊人数跟昨天比，又再翻一番还多，想起传说中的那个故事：宰相说，国王你不用赏我太多，就用这个棋盘来吧，第一格放一颗米，第二格放两颗米，第三个放四颗米~~~~

至于那个故事最后是个什么结局，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昨天那个老太确诊坐的飞机，还在持续发酵，今天确诊的人里面，有六个都在那班奥地利来的病毒飞机上，沿途小城Granby的一例确诊，应该是跟那个接送小巴有关~~~

不过好像检测的手法好了很多，至少今天已经没有要求人回去复检了，有几个去检查的人反馈说，取样基本可以做到一次成功~~~熟能生巧，加油加油。

关于戴不戴口罩，戴了会不会被歧视~~~我想说的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市面上早就已经是买不到口罩了，我老公工作的药房每天定量两盒，一大早就有人守在门口抢，还有买到马上就在门口转卖的，整的跟当年苹果出新手机似的~~~

那路上那些戴口罩的是咋来的？这里面除了未雨绸缪之前就屯好的（咱们的同胞居多），运气特别好特别执着真的蹲在药房门口蹲到的，在网上高价买到的~~~这些人以外，还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在进行病毒测试以后，发的那个小包里面就有一个（有的还是几个），要求这些人在出结果之前，尽量（不是强制）自我隔离，如果非要出门，请带口罩~~~现在的测试名额有限，有机会去的，个个都是高风险，高疑似的人群~~~

因为有这群人的存在，所以讲实话，我在外面看见个戴口罩的，我也绕道走啊，我总不能一个一个上去问：你到底是自我防护做到位呢？还是医生让你戴的~~~

另外一个跟口罩一样让大众各种纠结的，那就是发烧不适该不该吃药的问题：

好吧，这要放平时，估计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但是90%的人在我通知他们去测试的时候都会问，如果我之前吃退烧药了，会影响准确性么？

如果吃个泰诺能把你体内的病毒降下来~~~咳咳，那么他们公司估计现在的股价能上天~~~

大家可能是被那些故意吃感冒药/退烧药闯关入境逃避隔离的人（鄙视那些人）给误导了，觉得一旦症状缓解了就查不出来，但是实际上，病毒对啥泰诺啊，Advil啊，根本就是刀枪不入，硬挺着一点好处也没有。

但是有关法国医生说的那个Advil可能会加强病毒的复制，加重病情，这个倒是真的（我是说有这个文件是真的，不是说内容是真的），对于这个事情，我还专门拉我家药剂师老头晚上在家加班，翻了各种能找到的资料，结果是：应该不会，但是为了保险，有慢性病的最好避免~~~~

普遍认为，法国医生的研究样本太小，不足以涵盖大多数人群，无法证明是否Advil真的会造成恶化（有的病人也许刚好就在炎症风暴的那个点之前吃了药，两者没有因果关系），但是Advil本身会对高血压，糖尿病的病人造成影响，尤其是两者都有的病人（很多二型糖尿病人都有高血压）服用Advil来退烧消炎非常的危险~~~而且即使是普通人群，Advil也会造成肠胃刺激，所以作为药剂师，他永远都不首推Advil。

但是很多病人在泰诺两次服药的间隙，会再次出现高热，这时候，唯一能够使用的非处方药物就只有Advil，因为哪怕是这个要会刺激肠胃，也比你过量服用泰诺，引发中毒强。

持续高热（39度十分钟以上），就会对大脑和心脏都造成损伤，尤其是孩子和孕妇，前者会引发全身障碍，比如抽搐，惊厥，后者会引发流产（人体的胎盘是可以过滤掉病毒的，但是高热却非常危险），所以高烧不吃药硬挺着，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在现阶段，如果除了那些有高血压糖尿病和心脏病，还有孕妇以外，剩下的人群其实是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服用Advil的。

边查资料边看妹妹玩游戏，结果发现她的医院还是在死人~~~前台，科室，病房，甚至连厕所都到处漂浮着鬼~~~


图片来源：La Tribune

2020年3月19日

学校停课第6天，疫情爆发后休息第一天。

加拿大魁北克省小城Sherbrooke，人口：17万7千，确诊人数：26人。

今天终于休息了！！

有人说：现在这个非常阶段，难道说医务人员不应该是每天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夜以继日地工作才对么？

我想说：我家衣服你来洗？地你来擦？仨神兽（两个俩腿的，一个四腿的）的饭你来做？

《西部世界》里面那样的机器人接待员还没研发出来呢，对活人的要求就已经在看齐了~~~

虽说是休息吧，可是时间也是安排满满的：一大早去超市补货牛奶鸡蛋面包（早上去人相对少点，而且店里刚消完毒），现在超市已经把营业时间缩短到了晚上八点，但是有小道消息说，晚上要关门前人流量是一天中最大的。

货架里面东西什么的还挺齐的，但是也不能跟平时一样慢慢逛，抓了要的东西就结账走人，一看时间，居然十分钟不到，好佩服自己。

然后去给狗子取驱虫药，狗狗每年的体检是早就排好了的，今年刚好赶上病毒，于是体检就直接取消了，电话里付款，到了以后跟地下党接头一样，敲窗三下，门口开一个小缝，把装了药的纸袋塞出来。

坐上车时想起，我是咱家唯一一个没有排上家庭医生的，连我家的狗都有自己的兽医~~~太失败了。

家里的洗碗机已经坏了快一个礼拜了，已经定了货，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形，送货，然后再请人过来接管线~~~估计遥遥无期，每天做饭还要手动刷碗的日子过得很堵心，于是跟娃们商量：给你一人两块钱，帮我刷成不？

一开始俩人积极性还很高，结果意识到现在到处关门，人人在家隔离，有钱也没地儿花的严峻事实以后，同时提出罢工~~~

喂喂喂~~~你们小小年纪的不要这么现实好不好？

晚饭后跟同事通了一次电话，说今天的确诊已经到了26人，直追蒙特利尔的28人，但是这边人口少，所以算起比例来已经远远超过了，才四天，从一例跳到了26个，我怎么说来着？棋盘效应。

听说现在正在准备那种不下车检测的方式，节省掉病人和病人之间消毒的时间，这样检测人数能大幅度提高，但是那头的人手和试剂盒能不能跟上就难说了，可能出结果的时间会大幅度拉长。

比较生气的就是：同事给了我一个链接，现在在网上有人教如何骗过新冠热线的人，优先得到测试，包括撒谎说自己刚刚从欧洲旅行回来，说自己已经出现了高热干咳，甚至还专门强调说一定要说出现了呼吸困难~~~

脸书上还专门有好几个群来讨论这个，有不少已经得到了测试通知，沾沾自喜地上来传授经验~~~

那些本来不需要检测的人，就这么占用了检测资源，而真正需要的人，因为被挤占了，于是有更多的时间在当传染源~~~

这样的，还有那些拦救护车要口罩的，真的是让人觉得厌恶至极~~~反手马上举报给脸书，顺便心里偷偷咒他们交叉感染~~~

妹妹在游戏里面建的医院，现在跟个鬼屋似的，结果一番研究以后发现，可以请个清洁工，用吸尘器嗖嗖地把那些游荡的鬼魂都吸走~~~感慨一下，老外做游戏真的是简单除暴，要是国产游戏，怎么的也得请一队和尚道士过来超度才对~~~

……

看魁北客，东方人视角下的西方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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