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孩子打掉吧”

“吃火锅还是烧烤？”

“电影票买今天的还是明天的？”

“一起打王者荣耀还是绝地求生？”

——火锅、明天、绝地求生。

在一起四年，小六拥有了所有事情的选择权。

“他说了都听我的。”

每次跟我提到他，她都忍不住炫耀。



这个叫小六的女孩子，是最爱劝我谈恋爱的闺蜜，没有之一。

昨天接到她的电话，我本以为是自己又要当伴娘了。

刚想揶揄她，却听到听筒那边传来：“我在坐小月子，你能来陪陪我吗？”

我当即整个人傻掉，太突然了。

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是意外流产吗？”

得到否定的答复，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二月初她跟我哭诉的那通语音电话。

当时她声音很低，在尽力压抑哽咽。

那天是他们四周年纪念日，当时她男朋友正在浴室冲澡。

而一墙之隔，他不知道她在哭。

“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她边哭边问我。

以为自己会在纪念日被求婚，所以蹬上了鲜少上脚的高跟鞋；

以为现场会有隐藏起来的录像机，所以全程注意表情不要太丑；

明明空欢喜一场，回家后还是不死心地摸遍了衣柜里他所有外套的口袋；

最后一无所获。



我不知道这样叫不叫矫情。

更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会有这么段忐忑期。

在每个与众不同的日子来临前胡思乱想，然后暗自神伤。

而今晚，我想我能回答她上次的问题了。

不是你太矫情，是他真的没打算娶你。



知道怀孕后，小六说除了不知所措，还隐隐有某种期盼呼之欲出。

可她最后等来的，依旧是那句把耳朵都听起茧的“我听你的”。

小六说：“这是我第一次希望他不要听我的，而是在第二天清晨，把我从被窝里晃醒，特别大男子主义地拽我到民政局门口，走流程扯证结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我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

最后小六就试探性的说要把孩子打掉，男生竟然没有犹豫还是说了那句“听你的”。



“我们过去聊过，不结婚就不会要孩子！”

所以小六其实，根本没得选啊……

见过彼此的家长，共享彼此的朋友圈，连换工作这种大事都要询问对方意见。

他给过她那么多选择，最后这道压轴大题竟然还是一道选择题。

有时候，拥有选择权也未必幸福。

有时候，女孩子更想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个曾代表着被尊重、让所有女孩子羡慕不已的“你来决定”，没想到也可以变得这么残酷。

现在再回头看小六最常挂在嘴边那句“他说了都听我的”，更像是“关我屁事”的意思。



挂断电话前，小六告诉我她狠不下心分手，又总觉得有股郁气顶在胸口。

她说她忘不掉过去种种浪漫和感动。

一起看过的日出日落，旅行照片里两个比着剪刀手接吻的傻瓜，表白那天他手写的长情书……

日积月累的习惯和依赖。

可事实就像电影台词讲的那样：

“如果一个男人对待你的方式就像他毫不在乎一样，那么他真的是完全不在意你的，没有例外。”

当一个男人把关于你俩的全部选择权都交给你，自己靠边站好——

不是因为他爱你，是他毫不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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