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鲁多父子,摄于1982。Photo by: PBA Lille,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就本次选举中存在的问题而言,既围绕着新冠疫情和应对疫情的政治反应,也映射出了至今还无人真正懂得该怎样在疫情间搞政治的事实,甚至连那些似乎已经最负责任地应对它的领导人,都遭到了它的背叛。 特鲁多领导下的加拿大在疫情开始时做得不错,在早期可怕的几个月里似乎比美国做得更好,甚至使笔者这个侨民,都满怀希望地认为加拿大的社会资本才是一个有效应对措施的基础。但是,去年冬天,情况出现了黑暗的转折,当蒙特利尔和多伦多被彻底封闭时,纽约和波士顿却谨慎地开始重新开放,然后当疫苗推出时,加拿大似乎远远落后于美国和欧洲的分配速度。 人们普遍认为,加拿大在放弃疫苗生产方面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使其只能被动追求疫苗而不能主动制造它。 可在那一刻,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而这个史无前例的扭曲故事确实已经反复了无数次。在反疫苗宣传和特朗普右翼的非理性地充斥着美国的时候,加拿大接种疫苗的公民比例激增,现在近70%的人口已完全接种疫苗。 一个新的极右团体,加拿大人民党,体现了反疫苗的愤怒,本月早些时候,在安大略省,一小群似乎受到人民党鼓舞的抗议者出现在竞选集会上,向特鲁多投掷石块,尽管,鉴于这里是加拿大,他们只是丢了点砾石。 西部各省的保守派省长,试图对疫情采用更轻松、更自由的方式,今年夏天提前重新开放,结果基本上是灾难性的。阿尔伯塔省发布了卫生保健紧急状态,上周,省长杰森·肯尼居然为他的行为道了歉,说他将订制疫苗护照和其他限制措施,没有采取特朗普主义式的反应,即加倍反抗,藐视任何人,不做任何事情。 加拿大没有默多克的新闻媒体或福克斯电视台,这表面上似乎是一个次要原因,然而,英国和美国以及澳大利亚的经验都表明,这实际上是一个主要原因。也许阿尔伯塔省的道歉,以及它对鲁莽的右翼政府危险性的隐含警告,帮助特鲁多在东部大城市取得了胜利。但其中更大的寓意似乎是,没有人有足够的把握驾驭疫情的黑云。
Photo by: Photo by Deb Ransom,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这次选举的另一个基本规律却有着更大的意义,可这一点却很容易被忽视,也许现在所有自由民主国家的政治都面临这个问题,那就是城市和农村选民之间巨大且不断增长的分歧。 多伦多和蒙特利尔是坚实的自由派红色区域,其余的农村地区基本上有着更多的右翼,这重复着在法国、英国和美国的相同模式。这在加拿大并不是不可避免的模式:社会民主党的合作社联邦联合会,即新民主党的前身,通常被认为是为加拿大带来全民医保的首次尝试,其根源是大萧条时期的西部农村和农业运动。 赞扬停滞的言论是加拿大人所反感的,特别是当这种言论来自于住在加拿大的外籍人士,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或者是没有充分重视国家的问题,比如北方气候变化的破坏、对寄宿学校中原住民犯下的错误仍然缺乏充分的忏悔等。 至少从笔者这个住在蒙特利尔的外国人看来,加拿大媒体在选举后的语气即酸涩又讥诮,有很多人批评特鲁多在疫情期间提前两年召集选举,尽管作为一个议会政治家,试图将少数党变成多数党是他的权利,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他的责任。 加拿大领导人必须每四年举行一次选举,但可以自由地进行赌博,提前举行选举。 也有很多人责备奥图尔,因为他没能把保守党带到中间派位置,尽管他努力了,并在他不算是认输的演讲中向LGBTQ的选民喊话。也有很多人对毫无意义的停滞不前进行了谴责,毕竟,这确实是这个国家的真实写照,矛盾的是,到目前为止,停滞似乎并没有对治理的有效性造成了什么障碍,这就是为什么在一些人看来,特鲁多要求进行投票是轻率的原因之一。
Photo by: Lovers Lounge,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当然,攻击特鲁多举行这次选举的讽刺后果是,如果他在四年内不再召集另一次选举,他的批评者也很难去谴责他的不作为,毕竟他们曾如此强烈地谴责他召集这次选举。 政治上的停滞已被锁定。尽管如此,无论在哪个可能的候选人治理下,加拿大都会是一个体面、理智负责任的政府。这标准很低,没错,但我们已经知道,这个标准也不算太低,它可以让一个民主国家低头认输(编注,显然作者是在说美国)。 加拿大仍然是一个幸运的国家,但不是一个自满的国家。其幸运的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它一直拒绝承认自己有多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