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中国农历新年之际,我代表多伦多警方恭祝华人市民新春愉快,同时也提醒大家,请将春联、‘福’字和窗花等任何能够体现出华人族裔背景的装饰品都张贴在房间内以免引来宵小之徒。”
上述这段看似怪异的新春祝福,出自多伦多市警察局第42分局的副局长威克斯(DavidVickers)督察。他说这番话与种族歧视毫无关联,纯粹是出于一名高级警务人员的工作需要,给予多伦多的华人善意的提醒。
如同在国内一直引起很大争议的禁放烟花爆竹令一样,中国人一些已延续千年的老传统,在海外也遇到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新问题。
华人爱现金
威克斯去年10月间向当地的中文媒体表示,分局警方在调查十多宗连续入室盗窃(抢劫)案时,发现绝大部分的受害者都是华人,而且受害人的共同特征是,其住所的门口或窗户上贴有对联、“福”字或窗花等有鲜明中国特色的装饰物。
“盗贼挑选这些明显是华人居民的住家下手。他们假扮过路的市民去按门铃,确认屋内没人之后,就用撬棍撬开房门进屋行窃。如果家里有人来应门,盗贼就会说自己是来问路的,施施然地走开。”威克斯说道。
不过威克斯并没有进一步透露上述情况的原因。多伦多警方另一个分局的一位华人警察张警长表示,不单是42分局辖区内有上述问题,而是长期以来华人市民都是不法之徒喜欢下手的对象。
“只要是华人聚居的地方,此类盗窃和抢劫案也不时地发生,因为许多歹徒已经对华人形成了思维定势,认为华人‘随身携带的现金多,胆小,不懂英语而且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打劫他们的话被报警的机会较小’。”
老一辈华侨因为语言障碍且不喜欢刷卡而喜欢携带现金,这倒是易于理解,但为什么中青年一代华人移民也有偏好现金的习惯?
被盗重灾区
笔者的妻子曾在一家进口瓜果公司工作,她的一位华人同事对于被炒鱿鱼并不在乎,因为失业后他立即向联邦政府申请就业保险金。加拿大政府规定,失业后政府发放的补贴(原工资一半)最长45周。与此同时,他又偷偷跑去打工,不向政府申报自己有工作和收入,以逃避缴纳个人收入所得税。为了避免政府对自己的怀疑,他就不能将薪酬存入银行,因为加拿大完备的金融体系会将这样有规律的固定数额存款标示出来,政府很容易察觉。察觉之后,政府轻则取消保险金发放,重则可能会告欺诈。
当然这只是特例。不过偏爱现金的华人不在少数,有的是家庭财政状况比较紧张的打工一族,与多个有相似处境的华人租住在一户民宅内;还有的是开餐馆的华人老板,为了少交营业税而要求客人付现金,下班时也将现金带回家。
张警长说,“那些匪徒进到华人的民宅中,如果碰上了上述几种情况,那他的收获就很大了,一次可以偷到几千甚至上万元。再加上现在临近春节,华人都要准备好崭新的钞票用来封红包,那加起来也是不小的数目。所以,华人住户对劫匪有很大的吸引力。”
那么这些非华裔歹徒又是如何辨别哪家是华人呢?这就回到本文的开始,春联和“福”字等这些原本被视为能给户主带来好运的中华吉祥物,在加拿大一些地方却变了味,所以威克斯才苦口婆心地劝告大家将这些宝贝存放在家中比较隐蔽的地方。
威克斯不得不对此予以相当的重视,因为他的辖区内华人人口众多,其所处的士嘉堡北部地区,就是多伦多市华人最多的几个地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