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政国
6月14日,上海。66岁的廖颖说,最大的遗憾就是父亲在世时,对于他的人生履历问得太少,只能从其他人的口中获得只言片语。新京报记者 王嘉宁 摄
人物小传
廖政国(1913年-1972年)
河南省息县人。抗日战斗时代,在车桥战斗中率部担负芦家滩阻击战的使命。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副军长、军长、上海警悟区副司令员、船嵊要塞区司令员、上海警悟区司令员等职。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廖颖(66岁)
廖政国之女。上海解放军八五病院退休医生,上海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副会长。
打下车桥父亲很自满
新京报:良多新四军的儿女都在寻访父辈的履历,你也在做有关父亲的史料收集吗?
廖颖:我和爸爸真正相处的时刻,掐头往尾只有4年。我3岁以前,他执政鲜沙场上,上小学一家人才在船山团聚,他大大都时刻都在工作。我退休后,才初步汇集有关爸爸的履历。
新京报:你父亲的哪段战斗最令你印象深切?
廖颖:他曾在《燎原之火》杂志上揭晓过三篇文章,讲述了夜袭虹桥机场、芦家滩阻击战、惠济河战斗的经由,这些必定是他忘不失踪的战斗。关于车桥战斗,他专门写过一篇分析总结文章《敌酬报什么垮得这么狼狈》,文中能看出,打下车桥他很自满。
手榴弹在手中爆炸失踪往右臂
新京报:廖政国被称为“独臂将军”,丧失踪右臂的经由有没有和你提起?
廖颖:没提过,后来是兄弟姐妹之间回想加上其他叔叔阿姨的讲述,我们才知道。那是黄桥战斗后,沙场上有的手榴弹会炸,有的不会炸,良多战士埋怨刀兵欠好。我爸爸快乐喜爱研究刀兵,在屋里拿着手榴弹拆的时辰,产生意外,因为屋外还有良多干部、战士,扔出屋外怕把别人炸了,他就抬高手榴弹,功效在手里爆炸,所幸威力不大,人没事,右臂没了。
新京报:都源于他痴迷刀兵?
廖颖:对,他快乐喜爱揣摩。抗战时代,江南多雨,战士们老挨淋,为了保证部队人员的身段健康,他让一个以前做雨毡的干部,搞来桐油做雨布。他还让军器所更始中式刺刀,以前和仇敌拼刺刀总吃亏,更始后,长了10厘米。他带的部队里,每个班里都有长矛,别人看不懂战士们行军还背长矛?功效缔造,长矛在过河的时辰酿成撑竿跳。他很务实,凡是能增进战斗力的方法,他都保留。
看待后世像看待战士
新京报:你见到父亲的独臂时,欠好奇吗?
廖颖:他习惯了,我们也习惯。他安装了假手,打牌的时辰还用假手持牌,左手出牌,他也不讲他的胳膊是怎么没的。我小时辰摸过他的断臂,后来很少有相处的时刻,和爸爸在一路的时辰,太幸福了,似乎就忘问那些他受伤的经由,健忘他是残疾的。
新京报:在你眼中,廖政国是一个若何的甲士?又是个什么样的父亲?
廖颖:他很正,晦气于部队的事儿他城市禁止。有一次,部队干部把饭拿回家带给家族吃,他严令禁止,因为他认为这影响战士的伙食,影响部队的战斗力。作为父亲,他是严父,把我们兄弟姐妹像战士一样看待,什么工作都说一不贰。
新京报:你是兄弟姐妹四人中的小女儿,他会对你更宽容吗?
廖颖:不会,在船山糊口时,跳舞学院来招人,就一个名额,爸爸不让往,他对我们独一的请求就是进修。我小时辰,想往列入少体校的运动,爸爸不让往,我闷一肚子气也不敢爆发。后来他静静问妈妈是列入什么,知道是乒乓球后,没几天就搬回来一张桌子,他可能感应那是一种抵偿。
新四军战斗被人否定会很难熬
新京报:你认为新四军儿女是一个若何的群体?他们在红二代中有什么分歧?
廖颖:新四军儿女,他们的父辈履历过抗日战斗,血雨腥风里过来的,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情绪的遗传。你会缔造,一群新四军的儿女一碰头,上来先问你爸爸是谁,哪个团、哪个旅,缔造父辈曾在一路战斗过,彼此的关系一下就会亲近起来。至于“红二代”的称号,是一种自我孤立,把自己和群众出离了,有人甚至是以有很强的荣誉感,我感应完整没有需要。
我们这批人,父母打小就教训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要自满自满”,妈妈给我写的信里都有这句,生怕我们搞出格,我不快乐喜爱“红二代”这种称号。
新京报:有些人对新四军在抗战中的浸染有疑问,你会为此抱不服吗?
廖颖:这也是我加进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的原因,就是缔造有人在否定他们的战斗,好比炸虹桥机场,网上有人说这是一场假仗。我一向在找材料证实,缔造最早是国外的报纸报道的。后来研究缔造,炸虹桥机场是新四军在东进时秘要进行的,因为统一战线的影响,部队穿戴国民党的军服,那时还不敢称新四军,叫江南抗日义勇军。夜袭虹桥机场就是东进时的一个姑且行为,途中炸了日本人4架飞机。爸爸列入了此次战斗,也写过这个履历,看到有人否定,会很难熬。
新京报:父亲留给你们最可贵的工具是什么?
廖颖:有些工具是潜移默化的,太大的、太崇高的我也说不出来,他就是位父亲,对国家、对党的崇奉很判断,这种判断也让我们这些儿女对一些事情报以懂得。最大的遗憾,就是他在世时,我们对于他的人生履历问得太少,只能从其他人的口中获得只言片语。